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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電影《記憶大師》臺詞

來源:爵士範    閱讀: 2.17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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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大師》劇中有關記憶重載的核心創意來自陳正道。驚悚電影《記憶大師》臺詞是小編想跟大家分享的,歡迎大家瀏覽。

驚悚電影《記憶大師》臺詞
  驚悚電影《記憶大師》臺詞

1.我們不能爲了抓到一個怪物,而去製造另一個怪物。

2.前段時間我去做了個記憶手術,可是我把記憶拿回來以後卻清晰地看到這個女人被人給害了,在記憶裏那個是殺人兇手就是我。

3.記憶是最危險的證據,沉默是最強大的指控,謊言是最關鍵的口供,冷漠是最殘忍的幫兇,人心是最致命的兇器。

4.目前我沒法確認,誰和你的記憶交換了,找出他的身份,你只有72小時

5.你已經失控了,這樣下去很危險。

6.2分鐘,殺人、嫁禍、逃走,這殺人兇手很可怕呀

7.它的重點不是在刪除記憶,而是將你由參與者變成旁觀者。

8.她們根本不知道丈夫對自己施暴是一種犯罪

9.現場每一件看似可有可無的東西,在案發的時候,都有它的特定作用

10.如果當時我沒有跟你結婚,你覺得我現在是什麼樣子啊?

11.等到那個時候啊,我擔心的是這段記憶就得永遠留在你的腦袋裏,值嗎?

  《記憶大師》:72小時記憶重載,是誰的72小時?

電影記憶大師是一部近未來軟科幻元素包裹的懸疑驚悚片。第一層是有科幻色彩的記憶刪除載入技術,第二層是兩起作案手法不一致但被害人很相似的兇殺案,第三層是家庭暴力造成的童年陰影對人的心理傷害。三重故事,三條線索,三重反轉。

故事的開端做的非常工整:作家江豐開篇就遇到了第一個困境,妻子要離婚,自己很難過,爲了解決這個困境,他去記憶大師中心刪除了十年婚姻的恩愛回憶;妻子覺得失去這部分記憶情感的你不是你了,要求他必須拿回記憶。但是因爲偶然因素,他沒能取回自己的記憶而是重載了兩段兇殺案回憶,至此江豐遇到了第二個更大的困境。在這段故事進程中,明確交代了本片關於記憶刪除和重載的具體設定:

a.記憶手術可以刪除某些記憶的細節和感受,而不是記憶的事件本身。也就是做了記憶手術的人並不會失憶,而只是切段了情感聯繫。打個比方:原本的記憶是小說或劇本,有完整的情節、對話、心理描寫,刪除之後就剩大綱了。

b.刪除的記憶保存於芯片且不能在任何機器上讀取。取回記憶需以本人血樣DNA和相應的數字編號作爲憑證。

c.記憶手術刪除之後,可以重載。重載後的記憶,可以在72小時之內刪掉,這段第二次刪除的記憶是完全徹底的刪除;如果超過72小時,這段記憶就會永久留着腦海中,不能再被刪掉。

d. 重載他人記憶是極偶然的失誤,沒人會預料到他人記憶會對自己產生影響。

這就是導演所謂的“軟科幻制定中的強制取樣”,一些觀衆的疑問實際上就是沒能理解或拒絕接受影片的基礎設定造成的。

因爲醫院發生了槍擊案(槍擊案是側面反應出單方面刪除共同回憶對另一方的傷害),導致江豐和兇手在混亂中被保安撞倒,記憶芯片跌落,二人離開時拿錯了對方的記憶芯片。同時採集的血樣DNA也在慌亂中被打翻了,這個用來作爲重載記憶芯片的檢測手段也失靈了。所以江豐可以載入兇手的記憶,兇手也可以載入江豐的記憶。

江豐重載記憶後覺得自己就像帶着VR眼睛看了兩場恐怖電影,他發現問題後馬上去找醫院理論。從醫院方面的反應可以看出,江豐和兇手都不可能從醫院途徑知道記憶的原主是誰,以及除了再次刪除以外的解決方法。江豐因爲打了醫生被扭送警察局,自從開始了主線故事的解謎之旅。

看完影片的觀衆都知道了,負責調查案件的警長沈漢強就是本片的大boss,幕後真兇。他藉着查案子一邊控制着江豐——他早晚會從部分知情人成爲全部知情人;一邊再檢查自己可能存在的漏洞,儘可能控制事態發展。

調查者就是罪犯,這種設定以前見過;調查者完全不記得自己是罪犯然後發現證據一步步指向自己,這種設定也見過;調查者知道自己是罪犯,但是不記得自己的犯案細節了,他想要掩蓋犯罪事實還得自己先去找線索,這種設定反正我是沒有見過。這也正是這部電影設定有趣的地方。

雷子的是沈漢強身邊的徒弟、助手,像所有刑偵或推理片中的偵探助手一樣,他要在和沈漢強的對話中不斷給觀衆拋問題和假設。沈漢強發現江豐說認識李慧蘭時,神情馬上凝重,立即結束和陳姍姍的對話,轉向江豐。沈拋出的第一個點是“作家”,請注意他的諷刺語氣,暗示說你在編故事;雷子加深一步,江豐爲了新書炒作,沈問江要出新書嗎?雷說沒有。好的,作家爲了新作品炒作說、編故事說不成立。

然後,沈問江豐算知名作家嗎?雷說算,他的書都改編成電視劇了,按咱們的說法叫大IP的作者。後面情節中李慧蘭家中有《無聲鳥》的小說、江豐獲獎獎盃上的《無聲鳥》、鄰居太太熱情追看的八點檔電視劇也是《無聲鳥》改編的。好的,知名作家,社會關注度高,說他腦子有問題行不通,如果他找其他警察申訴或者在網絡平臺發佈一些消息都會引發民衆的注意,先控制住他,再想其他辦法。

警方並沒有因爲江豐的說辭而正式調查記憶大師中心,因爲沒有證據,江豐的說法太離奇。而且記憶大師中心的院長明確表示了重載記憶出錯絕不可能發生,即使警方真的調查由於隱私保護等等也未必就查得了。所以沈警官的程序說也並不是搪塞。

調查的監控錄像是記憶大師中心主動提供的,因爲江豐刪除記憶的當天,記憶大師中心發生了槍擊案,現場至少死了兩個人。醫院主管報警並提供給警方當天的監控錄像。沈警官看完監控確定自己沒有暴露,並且很可能記憶芯片被掉包,所以他獨自去記憶大師那裏去重載(自己手裏保存的記憶芯片中的)記憶。

這是本片的第一大疑問點:警察爲什麼要重載記憶?

觀衆的上帝視角和劇中人的侷限視角是信息不對稱的,觀衆知道作家刪除了什麼,也知道了錯誤重載會被植入記憶所影響,但是沈警官可不知道。他發現作家載入了自己的記憶,就像裝有機密文件的U盤被人調包了,總得把自己手上這塊插電腦裏檢查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人之常情。至於拿來的U盤裏有專門針對他的系統漏洞的病毒,真是始料未及。同時,他覺得把對方的記憶重載回來很有必要:第一可以瞭解對方刪掉了什麼記憶,刪掉的想必是很重要的,從中可以找出對方弱點;第二瞭解記憶重載的過程,別人的記憶是怎麼在72小時之內在自己腦海中慢慢浮現的,做到知己知彼。不需要的時候刪掉就行了。

然後他去李宅兇案現場重新調查,始終圍着樓梯打轉,然後藉由推徒弟下樓,撿拾到掉落的隱形眼鏡。這一段說明沈警官記得兇案主場是樓梯,但是又忘掉了李慧蘭當時看不清東西這種細節。他把徒弟打發上樓然後將自己沒入樓梯轉角的陰影裏默默望着樓梯口的方向,這段表演太贊。此外,去樓上翻材料的徒弟是戴着手套的,而沈警官沒有戴,這是影片比較明顯的賣破綻。

撿到隱形眼鏡

撿到隱形眼鏡

去見李曉芸、提審李航、詢問李家鄰居太太都是進一步確認自己沒有暴露。死者丈夫認罪,女兒作證,鄰居旁證,至此,李慧蘭案件在他這裏已經完滿落下帷幕了。而他母親的案件他也並不擔心,一是發生年代久遠,二是他母親的案件很可能是以自殺結案的(吃安眠藥死在孃家的浴缸裏)。

然後因爲他做了重載記憶的手術,在車上還打瞌睡了,說明他已經開始重載了江豐的記憶。這裏有個很有趣的點,沈漢強自己刪除的是殺人記憶,他主觀會認爲別人刪除的也是特別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他加載來的全都是江豐和張代晨的甜蜜恩愛。他被徒弟叫醒的一瞬間,那個小表情,WTF的茫然。去對照最後拿槍對決時那個閃回的畫面,紙片紛飛像致敬《將愛情進行到底》的偶像劇畫面中,他的表情不是一見鍾情,而是茫然及不可思議。

等到沈漢強回到警局,恰好趕上江豐越獄,他旋風一樣的把江豐摔倒在地,很嚴肅地說正式扣押。此時,他初次在現實空間見到了張代晨。看沈警官的表情,先是小茫然,然後看到張手臂上的傷口,馬上神色凝重小題大做的讓女警員把她帶到陳姍姍醫生那裏出來。沈漢強在這之後的每一步計劃都以保護張代晨爲大前提。“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已擁有了全部的愛你的記憶”,一聲嘆息。他到最後大對決的時候,一直在外面等很久也是因爲對張代晨下不了手。

然後說一下陳姍姍,她見到張代晨也看了她的病例,知道她懷孕了。她看到張代晨的手臂傷口很深。陳姍姍對張代晨說“你的情況沈警官都跟我說了”,沈警官都不需要添油加醋誤導陳姍姍,他只要如實陳述:張代晨的丈夫牽扯進家暴案目前在關押中,張代晨的手臂就被丈夫用刀片劃傷了,我們不能讓李慧蘭的事情重演。剩下的陳姍姍可以自動腦補這又是一個被家暴的女性。從後面的劇情也可以看出陳姍姍一直不知道什麼殺人案,她說:代晨姐,你老公那個家暴案……

“我也就是幫沈警官一個忙。”張代晨在和陳姍姍的交談中發現她和沈警官很熟,她希望通過陳姍姍和沈漢強求情,希望早點兒放了她老公。這也解釋了爲什麼她老公在關押她還有心情出來聽音樂會。

看評論說雷子判斷兇手是女性這點比較生硬。其實從李曉芸的親密信賴態度和李慧蘭忍受家暴也不離開是絕對不會背夫偷情這兩點來判斷兇手是女性也是很合理的。但是雷子的出發點更簡單,因爲如果兇手和被害人是情人,那麼兇手和被害人丈夫不發生衝突就不合理,所以兇手是女性。他之前提出的很多判斷也都特別不合理,被沈漢強一一擋回去。唯有兇手是女性這個假設,沈漢強沒有提出異議。因爲沈突然頓悟到往閨蜜(女同)殺人上推是個好辦法,他知道是自己乾的,所以之前並沒有想到這點。也說明他沒有從最初就準備甩鍋、犧牲陳姍姍。所有的計劃都是推着走的。

李慧蘭案已經有她丈夫認罪了。他母親的案件也肯定從卷宗中找不到線索。如果不是江豐的過激行爲,他本來也不必走到殺人滅口這一步。如果要除掉江豐,就得有人背鍋,他徒弟幫他找了個好選擇——陳姍姍。

張代晨受傷了,說明江豐手裏有刀片。有條件江豐會越獄,沒條件創造條件沈漢強也會促成他越獄的。然後讓江豐把懷疑的矛頭進一步指向陳姍姍。從劇照和第一版預告片看,當時沈漢強就在音樂廳外面守着,他在隨時監控和調整事態的發展。即便這個計劃不成也沒關係,沈漢強包庇他的曖昧對象陳姍姍也足以搪塞江豐。

後來,沈終於成功說服江豐刪除記憶。沈漢強讓雷子送江豐去記憶大師那裏,此時沈漢強換了一件襯衫,從之前的深藍色換成了淺灰色,深色藏淺色露,表示他由守轉攻,開始跳反了。

沈漢強趕到花房以後,我是不太相信他是打暈張代晨和陳姍姍的。如果是打暈這麼直接,沈漢強如何面對醒來的張代晨。通過食水下藥迷暈更合理。沈將張放在裏屋的地上,而把陳放在外屋,也是防止萬一場面失控,亂槍傷到張代晨。然後沈裝作自己腿已受傷,等江豐來。說出張懷孕的事情刺激江,希望江殺掉陳。如果順利按計劃執行,張醒來之後得到的信息是:陳爲了留住她而下藥,江豐找來誤會錯手殺陳,沈正當防衛殺江。但是沈自己說漏嘴了,計劃失敗。如果要挽救局面,必須殺掉所有人,他不在乎陳和江,但是對張下不了手。可以理解他一直站在門外天人交戰,最後仍然功虧一簣。

沈漢強靠坐在花房門上那個鏡頭太震撼,之後的剪輯速度明顯三倍速的加快,感覺導演想把所有的情緒點都壓在最後一起上,然後造成了剪輯的混亂失控。有些信息之前就可以拋給觀衆,比如張代晨懷孕這件事,只會對江豐產生衝擊,那麼只要不讓江豐知道就行了,觀衆知道也無所謂;沈漢強站在花房門外糾結痛苦時,稍微給幾個閃回鏡頭表現一下他的心路歷程和錯誤重載記憶的影響也並不突兀。張代晨和沈漢強第二次見面而已,對話不超過五句,她完全不瞭解這個人僅僅憑藉他擁有丈夫的回憶就賭他不敢開槍未免太冒險。一個女人敢擋一個男人的槍口,能做到有恃無恐的只有兩種情況:一,這男的是她親爹;二,這男的是她肚裏孩子的親爹。

膜拜一下最後決戰的攝影:夜色、陌生的環境、逼仄的空間、潮溼的氛圍、混亂的關係、壓抑的深情,絕望的糾纏,驚心動魄的性感。

江豐的記憶所有指向的都是外圍,而雷子獲得了兩條關鍵性的證據:死在浴缸中的女人是沈漢強的母親,接送李曉芸的人就是沈漢強。兩條線索合攏,無心插柳柳成蔭。

最終是放下,是解脫,是自我救贖與和解。

我們不能爲了抓住一個怪物而製造另一個怪物。

這句話在第一版預告片出來的時候,被放在了結尾壓軸,當時就覺得這句話是點題的'。看過電影之後發現,點題確實是點題,但是我理解錯了。並不是說爲了抓住兇手這個怪物而放任江豐不刪除記憶成爲怪物,而是沈警官對自己的判詞:不能爲了制止家暴這個行爲而把自己逼成一個怪物。

“我終於還是成爲了我最痛恨的父親那樣的人”

“在我的記憶中沒人愛我”

這麼冷靜縝密堅定執着的一個人,如果在他童年的時候,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有人給他足夠的溫暖和關愛,或者哪怕只給他一個正常的平穩的生長環境,他是不是就會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人呢。

72小時記憶重載,是誰的72小時?

有小夥伴說這麼一個倒計時電影,爲什麼不在畫面上用時間顯示?是啊,72小時完成記憶重載,徹底刪除或永久保留,爲什麼不能像定時炸彈爆炸或者致命生化武器的電池電量那樣,出現倒計時增加緊迫感呢?

因爲電影中有兩個人分別進行了記憶重載,而他們重載記憶的時間軸起點不一樣,粗略估計相隔十個小時左右。江豐的72小時結束在他想起第一起案件的兇手是被害者的幼子,而臨時終止刪除手術。而沈漢強的72小時大約結束在他和江豐的搏鬥的時候,重載的關於愛的記憶又喚醒了他童年時和母親相處的美好回憶,也促成了他最後的放下。

我是完全不相信兇手是女性的,理由如下:

醫生經常戴手套,但醫生不必隨身攜帶手套。

女人想單純憑手勁讓另一個身量相近的女人窒息,可能性太小。男女手骨大小差異大,造成的面部淤青也完全不一樣。

江豐在越獄時表現出的反偵察素質也暗示和他交換記憶的人是警察。

其實影像無處不在,不一定非要有鏡子才行。江豐始終沒能看到成年兇手的臉,說明兇手經過任何一個可反光物體時都沒想過要照一下,女人怎麼可能會這樣。

許瑋寧的故事中,兇手的尿褲子的部位在身體前側,說明兇手是男性。即使當媽的非要洗澡時讓兒子遞東西有些奇怪,也不能說就不合理。

影片中有大量豐富的細節在暗示關鍵劇情,音樂會那場戲你可以沒注意到徐靜蕾的耳環有多別緻,但是要看到陳姍姍聽音樂會時左耳一直戴着耳機;沒有注意到沈警官初次登場和陳姍姍討論搬家找房子的畫外音,但是一定要看到沈警官把自家老房子的鑰匙和地址給了陳姍姍,等等。

觀衆對劇情理解的越透徹,越明白劇本的細節鋪陳,就越能明白演員演戲時的深思熟慮和良苦用心。看完結尾再翻回來想一遍情節,能發現編劇細緻縝密幾乎填補了所有可能產生的漏洞並做出了足夠的誤導,編劇的全能可控和劇中人佈局時在每一個節點的不可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編劇不但設置了精巧的詭計和完整的邏輯鏈條,更難得的是,極少利用謊言來誤導觀衆,而主要是靠畫面的選擇性剪輯呈現來引導。在最終反轉之前,除了陳姍姍騙張代晨去花房謊稱那是自家的老房子和沈漢強改電話單以外,劇中人都不說謊。

另外一方面,就是劇中人的視覺盲點和刻板偏見。比如:江豐通過沈漢強的記憶說李曉芸家中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兇手的,沈漢強利用這一信息將電話號碼改成了陳姍姍。實際上李曉芸家最後一通電話是報警電話。現實中的沈漢強知道,但是記憶中沈漢強不知道,哈;陳姍姍一直認爲江豐家暴張代晨,而張代晨斯德哥爾摩的催眠自己那都是愛,張代晨越說丈夫是溫和的好人,陳姍姍越覺得要把她帶離丈夫。

然後這些又和觀衆自身的視覺盲點和刻板偏見交織在一起,比如因李慧蘭的那句“你讓我噁心”產生了各種同性或亂倫關係解讀;沈漢強站在花房外面痛苦糾結天人交戰的時候,有一多半的評論都提到他在抽菸,實際上這部戲裏沒有任何吸菸鏡頭。

《記憶大師》作爲有明顯刑偵推理元素的懸疑劇,再加上軟科幻設定,每一個元素都讓觀衆在觀影之初就有了層層戒備之心,腦筋越開動起來,情感共鳴就越難產生。而影片將最後結局壓在了愛情對人的影響和改變上,導致人們希望或要求必須讓觀衆產生情感代入。對類型片而言,這是一種苛責,之前那些懸疑片觀衆又能代入哪個角色感同身受?但對於本片,似乎又不能說不對。

軟科幻元素混搭着復古的風格,美術超讚。近未來的設定可以不換手機不換車,場景和服裝的設計模糊了時間感,讓兩場發生間隔二三十年的兇手案看起來是接連發生的。而且感覺上從古典到現代,家暴流毒就這麼源遠流長不得終止。

記憶互換產生了莊周夢蝶的幻境,吞刀片是杜鵑啼血悲鳴警告的隱喻,飛翔的金魚是逍遙遊的幻想渴望和離水必死的現實絕望。記憶大師中心穹頂和漂浮雲彩的設計,荒草中的花房,巨大的女性頭像雕塑,都是對父權社會的抗爭和迴歸母神懷抱的渴望。沈母最初死於花房,沈警官也將最終的決殺安排在了花房,是心靈上的乳燕歸巢,是命運上的狐死首丘。緣起緣滅,自得始終。

最後要好好誇誇老段,沈漢強這個角色實在是太難演了,全劇前95%他都要隱藏,讓所有觀衆和劇中角色都不懷疑他。然後在他反轉之後,如果你代入他的角度去順影片情節,必須每個節點都是對的。他的臺詞、表情、眼神、行動、目的在那個時刻都必須是合理的。空間很小,挑戰極大。但如果不是這樣複雜的高難度角色,老段可能也不接這個戲吧。

沈警官的表演是巧思織就的迴文錦璇璣圖,方寸之間,正反縱橫皆成文章。藏時滴水不漏,顯時柳暗花明。一部懸疑電影,當“兇手是誰”這個謎底揭開之後,很多人就不會再去看一遍了。而老段的表演,爲這部電影提供了二刷回味的理由、邏輯嚴謹的支撐和審視表演的小樂趣。

沈漢強在調查案件時所有的小表情和小動作都耐人尋味。第一遍看,是警察在積極問詢查案子;第二遍看,他在調查中檢驗自己有沒有可能暴露;第三遍看,他刪除了記憶細節 沒辦法自己回憶,只能藉由一點點試探知情者瞭解多少來分析情況,制定策略。再通過別人的動作來調整計劃,一步一步推進事件走向他預期的結果。每刷一遍每思考一次,都能體會到新內容,實在是有趣。

我妄自揣測,導演選擇老段來出演沈漢強這個警官角色,最初的想法就是他適合演警察,氣質也適合懸疑/警匪/偵探類型片。老段站在那裏,精巧的敏捷的神祕的,貓科動物一樣的,他舉着茶缸子可以遊走在中國任何一間派出所,他端着咖啡杯揹着槍套在洛杉磯警局翻卷宗也不違和,他是經驗豐富的一線刑警這件事彷彿天經地義。然後再利用這個固有印象和刻板偏見,做一個翻轉,“哦,天啊,竟然是他”。老段你濃眉大眼的,怎麼一到泰國就背叛革命呢。就問你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那些有趣的小細節:

1. 記憶大師7個主演,2段謀殺案。猜兇手是誰其實不難,從預告片就能看出來非段既楊,或者二人合謀。而隨着預告片一版一版的出,藏沈漢強的鏡頭藏的太刻意了,沒跑了,boss就是你。

2. 江豐重載記憶後出現的畫面,那些和李慧蘭相處的片段,能清晰的感覺到黃渤在模仿老段。他聽到電話答錄機後的沉吟,他在樓梯轉角處說話的樣子,非常有老段的神韻。如果觀衆能捕捉到這些,在這個階段就能猜到結尾了。

3. 扮演回憶中沈父的演員是張念驊,孟京輝話劇《戀愛的犀牛》第三代馬路的扮演者。而老段是第二代,馬路演馬路的父親。

4. 沈漢強和江豐討論案情時,背後的電視上播着一部黑白老電影,知乎上說:那是1931年的電影《弗蘭肯斯坦》(科學怪人)。《弗蘭肯斯坦》是科幻小說的開山之作,表現了科學初衷的事與願違、拼湊的怪物、渴望的情感……而小說作者是雪萊夫人,她本人的“害母原罪”,多子夭折也都契合電影內容。再者,雪萊夫人文史留名是因爲她創作了《弗蘭肯斯坦》,而不是因爲她是詩人雪萊的夫人。張代晨們當自強。順便說,導演陳正道對徐靜蕾本人的欣賞是非常非常明顯的,我猜他選擇徐來出演張代晨,不是因爲她適合這個角色,而剛好相反,他希望張代晨這樣的女性可以活成現實生活中徐靜蕾那個樣子,那是導演嚮往的理想女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