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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雕像的權利鼓手黃錦:成都年輕人的眼界已超過老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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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雕像的權利鼓手黃錦:成都年輕人的眼界已超過老樂隊

黃錦在《樂隊的夏天2》。圖來自受訪者微博

重塑雕像的權利在2020年的樂隊綜藝奪冠後,鼓手黃錦收到很多祝賀的微信,大部分是在成都的朋友,幾年前,當他猶豫着是否搬到北京加入重塑時,也是這些成都的朋友鼓勵他出去試一試。他一直是成都一流的鼓手,參與創建了聲音玩具樂隊,也與各類不同風格的音樂人有過合作,幾乎經歷了成都搖滾樂的整個發展過程。他希望成都的年輕樂隊可以走出舒適區,讓新環境激發出更多的創造力,同時也承認,如今成都新樂隊的眼界和格局都已超過老樂隊,他的建議只是一己之見。

節目中,黃錦前後參與的兩支樂隊有着不同的境遇,重塑走到了最後,而聲音玩具首輪遭到淘汰,黃錦認爲聲音玩具選了一首不那麼“聲音玩具”的歌,是他們沒能繼續向前的原因。但對於黃錦來說,《明天你依舊在我身旁》有着另一個意義,那是他在聲音玩具編完的最後一首作品,這首歌定稿之後,他沒有參與錄製便離開了樂隊。一年後,他離開成都加入重塑雕像的權利,新樂隊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他和劉敏是認識了二十年的朋友,他說如今做音樂,想做更適合自己內心的東西,他一直喜歡電子,重塑的音樂更貼近他此刻的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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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錦2020年在成都草莓音樂節。Hasong 攝

新京報:你最開始做樂隊是什麼時候?

黃錦:2000年春天的時候,做了朝聖者的背叛樂隊(聲音玩具的前身),兩個月後,加入了另外兩位同志樂隊,那時候另外兩位同志已經發了兩張唱片《系統開發人員被困》I和II,差不多同時在做這兩個樂隊。再之前,1998年時還加入過一個樂隊,成都非常早期的一個樂隊叫失眠,他們的吉他手離開後組了新樂隊,我去做鼓手和打擊樂,差不多是我做音樂的開端。

新京報:這兩個樂隊很早就向外拓展,雜誌和論壇上,除了北京,成都算是搖滾樂最活躍的城市。

黃錦:是的,當時成都唯一可以演出獨立音樂的地方就是現在的小酒館,除了本地的演出,唐姐(小酒館“館主”)也開始帶領成都的樂隊來到北京進行巡演,最早她帶着另外兩位同志,和另一個叫菠菜的樂隊去北京巡演,那次我沒有參加。2000年時,唐姐又帶了成都九個樂隊到北京巡演,這次另外兩位同志和朝聖者的背叛都在裏面,小酒館後來還出過一張VCD,是那次巡演的紀錄片。那次北京巡演完不久我們就和小酒館簽約了,樂隊也改了名字,跟唐姐和當時的經紀人史雷有了比較緊密的合作,開始帶我們到北京錄音,拍宣傳照,這樣的機會在當時對於獨立樂隊來說很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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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黃錦迷笛音樂節演出。圖來自受訪者微博

新京報:那時候覺得北京和成都的搖滾樂區別大嗎?

黃錦:最大的區別是在技術上面,我們樂器操控上沒有北京樂隊成熟,但音樂上沒有比北京差,甚至我覺得更好,但技術上確實不如北京的樂隊。成都樂隊風格一直比較多元,那時候中國搖滾樂有幾個潮流,早期的Grunge和後來的新金屬,成都也有玩這種風格的,但不是很多,大多樂隊都在做自己的東西。

新京報:據說聲音玩具錄製第一張《最美妙的旅行》時,也想過錄制《晚安,國王》這首30分鐘的長作品。

黃錦:《晚安,國王》的框架是我和李琨那時候做的,後來他先離開了樂隊,我把《星期天大街》這首歌的鼓編完也走了。首張專輯裏我並沒有完全參與,很多歌是後來的樂隊成員完成的,《晚安,國王》在鍵盤手王前的加入以後有很大的變化,當時的鼓手豆豆和貝斯手小柳也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想法,現場非常棒,不過一直沒有錄製。

新京報:後來你和現在馬賽克鼓手高欣還做過一個樂隊熱超波,但忽然就沒有了下文。

黃錦:是的,當時是高欣想做這麼個樂隊,邀請我也加入,這個樂隊是成都第一支Big Band,玩ska punk,Big Band這種形式和樂隊風格都很特別。但樂隊沒有什麼規劃,更像是朋友在一起玩耍,想排練大家就一起排,不想排練就各幹各的,挺慵懶的,這點特別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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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錦早期照片。圖來自受訪者微博

新京報:重塑樂隊第一次演出是在成都小酒館,那時候你和樂隊認識嗎?

黃錦:那場演出我不在。不過我和劉敏很早就認識,算2020年應該是整二十年。最早是上海樂評人孫孟晉邀請兩支成都樂隊去上海演出,一個是我在的另外兩位同志,另一個樂隊就是劉敏的U235,我們通過那次演出認識的。後來U235在小酒館做專場,我客串了他們的鼓手,排練了一下午,晚上就演了。U235一直沒有固定鼓手,到哪裏演出就現找當地鼓手來玩,在成都我和他們玩了一次。

新京報:真正認識重塑樂隊是什麼時候?

黃錦:應該是2012年,重塑來成都演出,那是第一次看他們樂隊,也是那次認識了華東,加了微信經常一起聊天。有一天華東跟我發信息說想在重塑之外再做一個新的樂隊,問我要不要參加,那時候我還在聲音玩具,沒法去北京,但以不同樂隊樂手身份做個新樂隊的想法挺有意思的。華東還建了一個微信羣,大家往裏發發自己喜歡的歌,大家那時候都喜歡battles樂隊,如果當時要做的話,會朝這個方向做。後來大家精力都不夠,最重要的是不在一個城市,計劃就擱淺了。

新京報:加入重塑又是怎樣的過程?

黃錦:在我退出聲音玩具一年後,華東微信和我說,樂隊鼓手離隊了,問我要不要加入。當時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事,要加入就得搬到北京來,而我的朋友和家人幾乎都在成都,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這種轉變,挺糾結的。後來我到北京和他們見了一面,還小小地排練了一回,當時彼此都覺得挺合適,唯一的問題就是我能不能來北京。我考慮了兩天,決定來,回成都準備了兩個月,就過來加入了重塑。印象裏好像是2016年6月11日樂隊正式第一次排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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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雕像的權利。圖來自樂隊微博

新京報:在北京做職業音樂人和在成都有差別嗎?

黃錦:對我來說差別還挺大的,在北京我好像除了音樂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幹。剛到的時候,每天都是我和華東、劉敏三個人。我們住在通州,離市中心比較遠,北京也有幾個朋友,但見一面吃頓飯路上要花好幾個小時,時間成本太高。所以音樂上反倒變得專注了,我在成都很懶,很難專注。

新京報:排練把胳膊練得不一樣粗是怎麼回事?

黃錦:那是新專輯《8+2+8 II》那首歌,定稿下來後,鼓的部分演奏時幾乎用的都是右手右腳,沒有左手左腳部分。而且重塑每一首歌都要排很多遍,這首歌我們排練了差不多半年,我們隔一天排練一次,這半年我幾乎只用到右手右腳,所以倆胳膊打得不一樣粗。

新京報:馬賽克參加完節目決定到北京發展,你也建議過祕密行動過來,他們在成都已經算是很成功的樂隊了。

黃錦:我建議過祕密行動來北京,我覺得到了北京生活肯定沒有在成都舒服,但能激發出新的東西,這些東西在老家很難被激發出來,這跟刻苦不刻苦沒有關係,是環境等問題。成都太溫和太溫順了,缺少野蠻生長的力量,它很精緻,但缺少野勁兒,做音樂,尤其搖滾樂還是需要野一點。有很多外地的樂手來成都生活,都特別享受成都的安逸,但他們骨子裏原本就有很野的東西,來成都中和一下是很好的。就像海龜先生,他們不是成都樂隊,但在成都發展,他們音樂是非常野的。而成都本地的樂隊反而缺少這種東西。

新京報:這是一直存在的現象?

黃錦:我覺得年輕一點的樂隊反倒要好,比如祕密行動和海朋森因爲經常去外面演出,音樂上展示出了鋒利,他們都有很獨特的社會視角,在音樂裏注入了人文的東西,眼界和格局都要超過老樂隊。

新京報:新樂隊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不同,相比你剛開始做樂隊的時候?

黃錦:他們非常快速地能在初始階段找到適合自己音樂的風格,我們那時候好幾年都找不到。還有他們的音樂語言表達準確,你看陳思江的歌詞,祕密行動的音色和節奏,都有非常明確的東西。

新京報:他們除了音樂上的特色以外,樂隊發展過程也是很清楚的,我覺得這也是和成都之前樂隊的差別。比如你參與過的聲音玩具,總是走走停停,脈絡並不是很清晰,熱超波也是,當時爲什麼用這種方式經營樂隊?

黃錦:這是個很好的問題,但我們那時候沒有這方面的意識,也不懂不知道怎麼經營樂隊。以前想的都是做樂隊、排練,排完去找livehouse演出,在成都就是小酒館、麻糖、家bar這幾個地方,然後繼續做音樂,演出,沒有什麼真正的推廣。2015年之前,成都的樂隊沒有誰把自己經營得很好。後來這些新樂隊開始有了這方面的意識,一個獨立樂隊的經營,是很立體的事,不僅僅是做音樂。

新京報:現在新樂隊的起點都很高,會有壓力嗎?

黃錦: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是自然規律,你不能跟這個抗爭。老樂隊不要說年輕樂隊不成熟什麼的,他們早晚會成熟的,而且會成熟得很快。年輕樂隊也不會想超越什麼的,他們更想創造屬於自己的東西,我覺得年輕樂隊還是挺值得學習的,壓力肯定會有,但你得接受這種挑戰。說句實在點的話,如果我們的音樂市場長期被一個樂隊或同一撥樂隊掌握,那這個市場就不是很健康,

新京報:離開成都這幾年,最想念的是什麼?

黃錦:其實我來北京時最糾結的是我的父母,到現在也是,他們年紀大了,我又是獨生子女,長期不在他們身邊,特別不放心。比賽完參加成都草莓音樂節,我提前四天回到家陪陪他們,因爲疫情,這是我2020年第一次回家,看他們身體健健康康的,踏實了很多。

新京報記者 湯博

編輯 田偲妮 校對 李項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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