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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妻權少老公太無情by古小施全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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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妻權少老公太無情》by古小施,是一部熱門現代言情小說,主角是季涼和程燕西,新婚夜的月光下,她的丈夫摟着另一個女人親吻,她才知道他的恨從何而起。離婚,墮胎,退學,當兵。一個月的時間,生活已經天翻地覆。三年後,部隊裏新來了教官。“大家好,我叫程燕西,是新來的教官。這位同志很面熟啊,我們見過嗎?”程燕西皺了皺眉,“我腦袋中過槍,失憶了。”……更多精彩章節一起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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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妻權少老公太無情》小說簡介

從小定下娃娃親,跳過戀愛直奔婚姻。季涼,爺爺讓我們……從小定下的娃娃親,讓素未謀面的他們走到一起,跳過戀愛,直奔婚姻。白天,他們形同陌路,井水不犯河水;晚上,他們睡同一張牀,夜夜癡纏。軍官老公只歡不愛,冷着眼說道,“季涼,爺爺讓我們生個孩子。”她無聲妥協。本以爲生活會這樣繼續,卻發現平靜的湖面下早就暗流涌動。新婚夜的月光下,她的丈夫摟着另一個女人親吻,她才知道他的恨從何而起。離婚,墮胎,退學,當兵。一個月的時間,生活已經天翻地覆。三年後,部隊裏新來了教官。“大家好,我叫程燕西,是新來的教官。這位同志很面熟啊,我們見過嗎?”程燕西皺了皺眉,“我腦袋中過槍,失憶了。”季涼眼神驟然緊縮,又淡淡轉頭,“不認識。”命運真是不公平,我恨你那麼久,你卻早就忘了我。那就忘吧,永遠別再記起我!

《家有小妻權少老公太無情》小說試讀

第一章

Z國桑城。

六月中旬,桑城街巷裏的桑樹開的正好,桑葚長了一樹。

季涼看遍了滿城的桑樹,還是覺得學校裏的好。

此時,桑城中學的禮堂里人聲鼎沸,學生和家長都興奮的等着即將開始的畢業典禮。又一年的畢業季,經過了高考的考驗,高三的學生都將邁出高中的大門,走進大學,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季涼在幕後,正在等着作爲畢業生代表上臺致辭。季涼很漂亮,漂亮的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瀑布般烏黑的長髮披在肩上,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明亮的眼眸像是會說話,白皙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粉紅。

她穿着短裙制服,整理了一下自己領前的蝴蝶結,開始念稿子做準備。

“季涼,下個環節就是你了,準備好上臺啊!”

“好的,周老師。”

“下面有請學生代表,高三年級優秀畢業生季涼同學致畢業辭!”

季涼深呼一口氣,從幕後走到臺前,走到演講臺前,接受衆人的掌聲。

臺下有些調皮的男生看到季涼上臺,又是歡呼又是吹口哨。

季涼,桑城中學無數男生心中的女神,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再加上偏冷淡的性子,更讓她有一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質,平日裏是不見她笑的。

可他們不知道,八歲之前,季涼還是個愛笑的小姑娘。

“三年前,剛剛踏入桑城中學的時候,十五歲的我們,懵懵懂懂。雖然對未來有無限的想象,卻不知道你在這裏,學習到什麼,收穫了什麼。幸好一路上,有師長的殷切教誨,也有朋友的深厚友誼。一起經歷困難挫折,也一起堅守成長。”

季涼站在舞臺右側,清澈的聲音傳便整個禮堂,“我說,桑城中學就是我們的初生,是我們最好的時刻。畢業典禮後,讓我們奮力張開翅膀,飛向各自不同的夢想。一路順風,各自珍重……再見。”

伴隨着她最後一個音落,臺下有些女生已經嚶嚶啜泣起來。季涼心中也有一絲不捨,學校裏枝繁葉茂的桑樹,自己再也見不到了。

典禮結束後,是學生們依依惜別的時間。有的跟父母拍照片做紀念,有的跟自己的老師交流情感,更有的男女,直接手牽手在衆人面前耀武揚威。

季涼輕笑了一下,好像滿場之中,只有她自己是孤身前來的。快十年了,爸爸媽媽,天堂是否還好,你們是否看到,我長大了?

“季涼同學!”正想着,背後有人突然叫她,季涼轉過頭去一看,是班裏的體委。

“有事嗎?”季涼禮貌的問道。

“沒什麼事。”眼前的大男生害羞的撓了撓發頂,說道,“聽說你高考全市第二,太厲害了!你報的什麼學校啊?”

“京南大學。”

“京南大學是很棒的學校啊!又在濱海市,就在桑城的北方,回家也很方便。”

“是啊。”季涼淡淡的笑了笑。濱海市其實是爸爸媽媽的家鄉,也是自己八歲前的家鄉,對於她來說,去濱海市,纔是回家。

“什麼專業啊?”

藝術系珠寶設計專業。”

“哇,太厲害了!”那男生一臉崇拜,“季涼你這麼有才華,一定能設計出好看的珠寶!”

“謝謝。”季涼道了謝,說道,“那我先去那邊看看了。”

“那個,等一下!”男生急急的叫住她。

“怎麼了?”季涼轉身。

“那個,明天,我可以約你出來嗎?”

“有什麼事情嗎?”季涼問。

“就是,就是……季涼,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我,我喜歡你!”一句話說完,男生已經紅了臉。

“我……”季涼一愣,小臉泛紅,說道,“那個,對不起,我暫時沒有交男朋友的想法。”

“可是我們可以先從好朋友做起啊!”

“我們是好朋友。”季涼抱歉的一笑,“對不起。”

“好,好吧。”

回家的路上,季涼坐在公交車上,眼波不興,透過車窗看路旁一閃而過的樹。

自從八歲的時候父母雙雙去世,她就搬來桑城跟姑母一起住,如今要去父母的故鄉濱海市念大學,對這裏,竟然有些不捨了。

“祥錦花園站,到了。”

公交車上突然響起報站的聲音,季涼連忙從座位上起來,拎着包包下了車。

剛跑到小區樓下,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掛着軍牌,相當拉風。

難道是程爺爺來了?

念及此,季涼的腳步更快了,坐上電梯直奔姑母家。

進了家門,果然看到程爺爺的警衛員小張正筆直的站在客廳裏,姑母、姑丈、表妹都戰戰兢兢的應付着。

“張大哥!”季涼叫了一聲,疑惑着爲什麼沒見到程爺爺的身影。

“季小姐!”小張看到她,連忙轉過頭來,鞠了一躬,“畢業典禮結束了嗎?”

“恩,結束了。”季涼點點頭,問道,“爲什麼沒看到程爺爺?”

“程司令他,”小張面露難色,說道,“程司令生病了,在醫院裏,我這次過來就是要接季小姐去程司令家的。”

“生病了?!”季涼大驚,連忙問道,“很嚴重嗎?”

“恩,比較嚴重,在重症監護室。”小張神色有些黯然,“程司令一心念着季小姐,還請季小姐跟我去程家吧!”

季涼抿了抿脣,她不想去程家,可程爺爺的病……

“好吧,”季涼掙扎半許,點點頭,“我跟你去。”

“那季小姐,您去收拾一下東西,把您的行李全都搬到車上吧,”小張又開口,“聽說季小姐考取了京南大學,正好不用再回來了,把家搬到濱海市,司令都打理好了。”

季涼本想開口拒絕,眼睛的餘光卻瞥到姑母聽到這句話時瞬間變亮的眼神,心裏頓時冷笑一聲,嘴邊的話已經改了,“好,我這就去收拾。”

“好的,季小姐,我去下面叫幾個人上來搬東西。”

“好,麻煩你了,張大哥。”

季涼走進臥室,姑母一家人都跟着走進來,裝模作樣的跟她一起收拾。

“表姐,你都要走了,我會想你的。”季涼的小表妹林淑媛看着季涼,撒嬌似的開口。

“哦。”季涼淡淡的應了一聲,拿着行李箱開始往裏面塞衣服。

“表姐你……”林淑媛哼了一聲,道,“表姐,你都要走了,不給我留下個東西做紀念嗎?”林淑媛一邊說着,眼神有意無意的往屋子角落裏的一架黑色鋼琴飄去。

“我高三的複習資料和筆記在書桌上,有很多學弟學妹出高價我都沒賣,免費送給你好了。反正明年,你也該高考了。”季涼頭都沒擡,卻也知道她打什麼心思。季涼偏不順着她的意思來,這架鋼琴,可是父母給她的禮物,滿滿的都是回憶,送什麼都不能送它。

“表姐,反正你這次都要搬家了,鋼琴這麼笨重,搬起來多麻煩啊!還不如送給我!”林淑媛直接開口要。

“是啊,小涼啊,”姑母也開口勸,“你表妹一直很喜歡這架鋼琴,你就送給她吧!反正那個程司令對你那麼好,你開口要,他會給你買一個更好的!”

季涼猛地擡起頭來,眼中泛着層層的冷意,“程司令對我好我很感激他,可這不代表我就可以跟他老人家開口要東西!鋼琴我是一定要搬走的!”

“你,你兇什麼兇啊!”姑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季小姐,怎麼了!”

正在這個時候,小張帶着幾個人上來,聽到季涼憤怒的聲音,連忙衝進房間,別在腰間的槍明晃晃的衝着季涼的姑母,嚇得她倒退了一步。

“有人欺負季小姐嗎?”小張神色一凜,姑母一家人都不說話了。

“沒有。”季涼壓下火氣,問道,“張大哥,這架鋼琴能搬走嗎?”

“能。”小張點點頭,“別說一架鋼琴,就算是整個屋子,季小姐說搬走,咱們兄弟也能搬走。”

“謝謝你,張大哥。”季涼莞爾,“那就先把這架鋼琴搬出去吧。”

“來,你們兩個,先把鋼琴搬下去,小心點!”

“是!”

整理了半個小時,一間屋子幾乎搬空。因爲屋子裏的東西,都是季涼自己買的。雖然說姑母一家人刻薄了一點,可對自己也不是太壞,季涼還是把複習資料留下了。

“我走了,”季涼拎着自己的包包,“感謝這麼多年來姑母一家人的照顧,複習資料我留下了,希望表妹明年高考能考出好成績。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看望姑母的。”

“季小姐,走吧。”小張跟在季涼身後,做了個請的姿勢。

‘咔噠’一聲打開門,季涼走出這個自己住了十年的家,沒有不捨,只有輕鬆。

“啊!季涼這個壞女人!”屋子裏,林淑媛看到季涼走了,氣得把資料噼裏啪啦一下子甩在地上,吼道,“誰要她的破資料!”

“媛媛!別鬧!”季涼的姑丈重新把資料撿起來,道,“你看看你那成績,再看看你表姐的!人家全市第二,這資料可是寶貝!不能扔!不能扔!”

“就是就是!”姑母也幫着撿資料,“你可得好好學着!”

季涼站在門口,聽到裏面的聲音,冷冷一笑,說道,“張大哥,咱們走吧。”

“好的。”

第二章

程家是濱海市最大的權貴,一家三代都是軍人出身。程家的老爺子是開國元勳,在馬背上打下了江山,是國內元老級的人物,雖然現在已經退隱,但仍以司令稱呼。

程家現在的當家人程旭已經是大軍區司令員,他的兒子程燕西更是軍中最年輕的少將。所謂“程家一出手,濱海抖三抖”。

程家跟季家的淵源頗深,父母過世之後她就再沒去過程家,只有程爺爺時不時來看她……

季涼甩甩頭,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去了濱海市之後,先去看程爺爺,再去找房子住下,等開學報到的時候,再搬回學校,恩,就這樣。

季涼閉目養神,卻不知道,她的人生會因這次行程而徹底改變。

車子行駛了三個小時終於到達濱海市。

剛進濱海市,季涼的腦海裏就閃過幾個破碎的畫面,遙遠的記憶泛着黃席捲腦海。

軍區大院的孩子的歡笑聲,衛隊做早操的呼喊聲,媽媽喊自己回家吃飯的聲音,爸爸爽朗的笑聲……

“季小姐,到了!”小張的聲音突然從副駕駛傳來。

季涼剛睜開眼,已經有人打開車門,她拿着自己的包包走下車,擡眼一看,卻是在一個小區裏,四季景都。

“張大哥,咱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呀?”季涼疑惑。按理來說,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醫院,或者程家所在的軍區大院。

“沒走錯。是程司令吩咐的,他老人家在進病房之前吩咐我把您帶到這裏。這裏,就是您的家了,房子在十層,房產證上寫的是您的名字。”

“什麼?”季涼大吃一驚,連忙說道,“不,張大哥,這太貴重了!告訴程爺爺,我不能要!”

“季小姐,這裏距離京南大學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上學也很方便。”小張道,“司令他知道您不想住在大院裏,特地給您買的。”

季涼抿抿脣,小聲嘟囔,“那我也不能要。”

“司令說,季小姐如果不收,就算是綁也要把您綁上去!”小張一本正經,“如果季小姐不住在這裏,我們警衛隊就到學校守着季小姐,寸步不離!”

季涼一陣啞然,軍人的脾氣還真是倔!

“季小姐,請吧!”

“……好。”季涼嚥了咽口水,跟着幾人往樓上走。

十層的公寓已經完全裝修好了,簡約大方,是季涼喜歡的風格。

季涼的東西放在客廳,小張問道,“季小姐,鋼琴放在哪裏?”

腦海中突然想起小時候媽媽逆着光彈鋼琴的樣子,季涼看了看陽臺周圍,說道,“放在陽臺邊上吧,靠着牆。”

“是!”

東西隨意的一放,眼看着就要天黑,季涼問道,“程爺爺現在在哪裏?我想現在就去看看他。”

“好的。”小張點點頭,帶着季涼離開。

濱海軍區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重兵把守,程家一家人都守在外面等情況。

小張帶着季涼趕到。

“司令員,季小姐來了!”

程旭轉過頭,嚴肅的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看了季涼半晌,說道,“小涼長大了,跟你媽媽長得真像啊!”

“程叔叔好!”季涼打招呼,隱隱約約記得這位程叔叔的樣子。

“恩,這麼多年來過得怎麼樣啊?”

“一切都好。”季涼淡淡的笑了笑。

“哎呀,這就是小涼嗎?長得可真漂亮啊!”一位五十歲左右雍容華貴的婦人走上前來,拉住季涼的手,說道,“一路過來辛苦不辛苦啊?”

季涼搖搖頭。

“這是你陳阿姨。”程旭開口。

“陳阿姨好!”季涼叫了一聲,心中已經明白,這婦人是程叔叔的續絃,她聽程爺爺說過。

“哎,乖!”陳婷看着季涼,滿心的歡喜。

“程爺爺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季涼擔憂的看了一眼病房。

“醫生說藥效過了就能進去了。”

正說着,走廊那頭又走來一個人,風塵僕僕,儼然是剛趕到醫院。

“首長!”

“首長!”

季涼聽到聲音,轉過頭去一看,就看到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

這人穿着軍裝,一雙黑色的軍靴踩在腳上,邁着大步往這邊走。他身形筆直高大,抿着脣,皮膚比小麥色更白一些,眉宇之間有着睥睨天下的霸氣,蕭冷的眼神彷彿能射寒星。

季涼承認,這十七年以來,她沒見過帥得這麼霸氣的男生。

“是燕西來了!”陳婷叫了一聲。

燕西?程燕西!

季涼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程燕西已經快走到她面前,眼前這個男人太強勢。雖然在程爺爺那裏聽了無數關於程燕西的事,季涼始終沒見過程燕西。因爲程爺爺說,燕西那小子從小就立志當兵,季涼出生的時候,程燕西已經在軍校了。

“爺爺怎麼樣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掠過季涼的耳朵,程燕西看都沒看季涼,直直的走到程旭面前,“爸!”

季涼莫名的鬆了口氣。

“恩。你爺爺他一會兒就醒了。”程旭指了指季涼,對程燕西說道,“這是你季涼妹妹,今天剛到,你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季涼……”

程燕西淡淡的轉過頭來,淡淡的開口,淡淡的看着季涼。

“你好。”季涼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你好。”程燕西瞥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看向病房,不再說話。

“那個,”陳婷有些訕訕的,問道,“燕西啊,小涼啊,我在家做的飯,你們要不要吃點啊?”

“不用了!”

“不用了。”

程燕西跟季涼齊齊開口,陳婷更尷尬了。

“我不餓。”程燕西又補了一句,眼睛的餘光一直在季涼身上。

季涼渾身不自在,可以感受到程燕西的視線,卻偏偏不敢跟他對視。

“司令員,少將,夫人,”醫生走出病房,對着衆人開口,“程老司令醒了,問季涼小姐到了沒有。”

“到了!”季涼急急地開口,“我在這裏!”

“程老司令請大家進去。”醫生微彎着腰,打開病房的門。

第三章

季涼的眼睛倏地睜大,反瞪着程燕西,渾身僵住再動不得半分。

“好好好,咳咳……”程老司令終於放心,笑了笑,“丫頭啊,你怎麼說?”

“我……”季涼皺了皺眉,“程爺爺,我還很小啊!”

“不小了,燕西的奶奶嫁給我那時候也才十八歲,跟你一樣。”

“是啊,”陳婷笑道,“燕西比你大,知道疼人。”

季涼看了程燕西一眼,眼前這個男人,從上看到下,沒看到一點他會疼人的樣子。

“丫頭啊,燕西都答應了,只等着你點頭了,你想讓爺爺求你嗎?”

季涼心中一陣煩躁,這麼多年,如果不是程爺爺的壓力,姑母一家說不定會怎麼折騰自己,如今老人家臥病在牀,就這麼一個心願,自己按理說應該答應,可是,結婚啊!她還是個孩子,結婚對她來說太遙遠了!

“丫頭啊,燕西是個好孩子,把你交給他,爺爺也放心哪!”程老司令又開口,“這麼多年你一個娃娃過生活,結婚了就有咱們程家護着你啦!”

季涼還在猶豫。

“丫頭,我知道你心裏有事,可你跟燕西的婚事是你父母答應了的,”程老司令蒼老的臉上有一絲動容,“他們在九泉之下肯定也不希望你孤孤單單的。你要是不答應,爺爺我到了地底下也沒法跟他們交代啊!”

“程爺爺你……”季涼咬了咬脣,“我,我答應就是了。”

“好孩子,好孩子!”程老司令終於笑開,握着程燕西和季涼的手,久久沒有放開,“等小涼一到十八歲,你們就去登記!”

“行。”

“程然沒有來啊?”程老司令掃了一圈病房,淡淡的問道。 程燕西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皮一跳。

“小然,她,”陳婷頗爲不自在,解釋道,“她還在國外學習,回,回不來……”

“哼。”程老司令重重的哼了一聲,“沒來就沒來吧。”

季涼大腦中思緒飛轉,程然,程燕西異父異母的姐姐,是陳婷嫁過來時帶來的女兒,比程燕西大一歲。程老司令一向不待見她。

程老司令說了沒多會兒就睡過去了,幾個人悄聲走出病房。程旭因爲突發急事先行離開。

季涼手心直冒汗,程燕西手掌的溫度久久消散不去。

“季涼。”

“恩?”季涼聽到程燕西叫她,連忙回神,一看走廊裏已經沒有人了,“有事?”

“你什麼時候成年。”程燕西單手插在口袋裏,盯着季涼,似乎有些不耐煩。

“還有幾個月。”

“我要具體時間!”

季涼淡淡瞥他一眼,“十月八號。”

“好,我們就那天去登記結婚。”程燕西果斷的下達命令。

“結婚?”季涼微微蹙眉,“真的要去結婚?”她還不想結婚啊!

“不然你以爲我說着玩的嗎?”程燕西勾了勾嘴角。

“可是我們兩個纔剛見面……”季涼有些手足無措的開口。

“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程燕西哼了一聲,“我要娶你純粹是爲了爺爺,爺爺的要求我不可能不答應,娶你,只是爲了讓他老人家放心。”

“然後呢?”季涼不復剛剛的慌張,心裏莫名輕鬆,“你究竟想說什麼?”

“就算結婚我也不會愛上你。”程燕西眼神冰冷,有些飄渺,“爺爺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醫生說撐不過三年,如果……如果爺爺去世,我們的婚約就此取消。”

“好。”季涼應下。雖然這樣做,可能會對不住程爺爺,可是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這麼多年來程爺爺對我一直很照顧,他老人家的心願我會盡力達到,”季涼繼續說道,“只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手上的鐲子還是我的。”季涼淡淡的開口。從小看着這個鐲子長大,又加上母親的薰陶,讓她對設計珠寶首飾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才選瞭如今的專業。這個鐲子要是收回去,她可不幹!

程燕西看了眼她纖細的手腕和暗金色的鐲子,沒有說話。

“這個鐲子是你母親送給我的,”季涼呼了口氣,想要說服他,“本來你也沒有權力收回去。”

“不要提我的母親!”程燕西忽然發狂,猩紅着眼,一掌拍在季涼身後的牆壁上,惡狠狠地盯着季涼,“你有什麼資格!”

季涼嚇得倚在冰涼的牆壁上,嘴脣有些顫抖,“你,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程燕西嗤笑一聲,“你忘了十年前的車禍嗎?”

季涼眼睛猛地睜大,看着程燕西,就像在看一個惡魔。

“十年前的車禍中,她們都死了!你爲什麼不死?!”程燕西咬牙切齒,拳頭狠狠攥起,一字一句的開口,“因爲那場車禍,我的生活全都變了!天翻地覆!季涼,是你母親害死了我母親!”

季涼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程燕西的話像刀劍一樣刺進胸膛。他說,自己的母親害死了他的母親!

“我恨你們季家的人,可惜季家只剩你一個了!季涼,父債子償!”

父債子償,父債子償……

程燕西說完,大步離開,可他的話還在走廊裏久久揮散不去。

不顧陳婷的挽留,季涼坐着小張的車,執意回到四季景都。

她躺在浴室的浴缸裏,一直泡到水涼了,才裹着浴巾走出來。

季涼站到鏡子前,擦了擦上面的霧氣,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看到後背上兩條醜陋的扭曲的疤痕倒映在鏡子裏,疤痕幾乎貫穿季涼的整個後背。

這是車禍那天留下的泯滅不掉的印記,改變她命運的那天曆歷在目。

“媽媽,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啊?”八歲的季涼坐在車子後座,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瓢潑的大雨將視線全部遮擋。

“去我們家呀!”回答她的是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程燕西的母親,她轉過頭來,笑着說道,“今天你燕西哥哥回家,我們去看看他,小涼你一定會喜歡燕西哥哥的!”

季涼擡起頭來,甜甜一笑。

“可惜天公不作美啊,這麼大的雨,我都有點不敢開了。”駕駛座上是季涼的媽媽。

“沒關係,開慢一點就可以了!”

鈴鈴鈴……

車子行駛到怡海南路,溫暖的車廂中,不知道誰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似乎有些急促。

“你開着車,我幫你接電話!開免提,你就可以聽見了。”副駕駛上的女人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喂?”

“夫人,不好了!”聽筒那邊傳來季涼父親的警衛員慌張的聲音,“季政委出事了!出任務的時候中了兩槍,現在……”

“什麼!”

兩個女人同時開口,季涼的母親把着方向盤,一張臉煞白,轉頭衝着電話喊,“在哪個醫院?!快點告訴我!”

“在濱海……”

“小心!”警衛員還沒說完,程燕西的母親就忽然尖叫一聲,聲音之大,幾乎穿透季涼的耳膜。

“吱……砰!”

警衛員的聲音埋沒在巨大的輪胎摩擦和汽車相撞的尖銳聲中,季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身子先是重重的撞在前座的靠椅上,然後整個人隨着車子翻了好幾翻,最後被狠狠的甩出車子,倒在路邊。

季涼以爲自己會死的,後背疼得幾乎像是裂開了,可究竟是她命大。

“媽媽……”季涼掙扎着坐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瓢潑大雨打在身上,她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看到十幾米開外正冒着煙的車子,車頂朝下,車輪朝上,車頭已經撞爛。

瀝青路面上混雜着血水和雨水,季涼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雙手艱難的撐着地站起來想要往車子那邊走,可剛走了一步,她小小的身子就轟然倒下。

“啊……”

鏡子前的季涼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閉上眼睛又睜開,擦乾了身上的水,往臥室走去。

他們都死了,你爲什麼不死?

程燕西的話又一次迴盪在腦海,季涼嗤笑了一聲,原來這世上有人這麼恨她。可程燕西又有什麼資格指責自己?

因爲後來季涼才知道,他們出事的那天,父親也沒有被搶救過來。

一夕之間父母雙亡。

父親中的那兩槍是替程燕西的父親擋的,一命換一命好了。程燕西憑什麼恨他季家?

幾個人匆匆往病房裏擠,程燕西走在最前,撲到牀前,一把握住程老司令的手,語氣焦急又懇切,“爺爺!我回來了!燕西回來了!”

季涼站在牀側,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燕西啊!”程老司令蒼老疲憊的聲音傳來,他微微睜開眼,看着程燕西,“沒有耽誤你部隊裏的工作吧?”

“沒有。”程燕西搖搖頭,“爺爺最重要,就算耽誤也要回來。”

“胡說!”程老司令拉下臉來,“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衛國家,要遵紀守法,怎麼能爲了爺爺的事情就違反軍紀呢!”

“爺爺說的是。”程燕西笑了笑。

“咳咳……小涼,小涼來了嗎?”程老司令開口。

“程爺爺……”季涼有些哽咽,上前一步,連忙開口,“程爺爺,我在這裏呢!”

“丫頭啊!”程老司令顫巍巍的擡起手,季涼主動伸過手去,抓住那蒼老枯槁的手。

“程爺爺,您沒事了吧?”季涼問道。

“爺爺沒事。”程老司令一手握着程燕西,一手握着季涼,突然將他們兩個的手疊放到了一起。

季涼感受到程燕西手掌上的繭子和溫度,嚇了一跳。

“爺爺?!”程燕西也是大驚,慌忙要撤開手,卻被程老司令拉住。

“別放開,爺爺啊,就希望你們兩個能好好的。”程老司令突然咳了咳,“爺爺老了,有生之年,只希望你們能安定下來,這次讓小涼過來,就是想讓你們了了我的一樁心願。”

什麼叫安定下來?季涼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

“爺爺,您什麼意思啊?”程燕西開口詢問。

“爺爺希望你們兩個能儘快完婚。”

“什麼?”季涼抑制不住的叫了一聲,結婚?跟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結婚?

程燕西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這件事,本來是想等到小涼滿十八歲的時候再跟你們說。”程旭在一旁開口,“可是父親的病情……沒辦法,只能這樣匆忙的跟你們說。”

“你們的親事是從小就定下的。”程老司令開口,對程燕西說道,“小涼手上的鐲子,就是信物,是當年我送給老婆子的,後來傳給你了你母親,現在在小涼手上快戴了十八年了啊!”

季涼瞥了瞥手上暗金色的鐲子,這個金鐲子是自己從出生就戴在手上的,這麼多年,流光溢彩未曾褪色,上面的花紋清晰可見,栩栩如生。

只是她沒想到這竟是一個定情,哦不,訂婚信物!

“爺爺,這太可笑了!”程燕西抿着脣開口,“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憑藉一個信物就決定兩個人的婚姻?何況,我現在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不管是什麼年代,做下的承諾就要兌現!這是一名軍人最起碼的素養!”程老司令一下子拔高了聲音,“這是兩家人的事,是你過世的母親和小涼的母親早就定好的親事!你父親也是雙手贊同的!”

“爺爺……”

“咳咳……”程燕西剛要說話,病牀上的程老爺子突然咳了起來,飽經風霜的臉憋得通紅,“我,咳……”

“爸!”

“父親!”

“爺爺您沒事吧?!”程燕西慌忙的順着程老司令的後背。

程老司令一下子抓住程燕西的手,顫巍巍道,“爺爺就這麼一個心願啊!燕西,咳咳……”

陳婷站在一旁,眼眶泛紅,已經小聲啜泣起來。

“爺爺的日子不多啦,燕西,你忍心讓爺爺抱憾離開嗎?”

“爺爺,爲什麼是她?別人不可以嗎?”程燕西抿脣問道。

“只能是小涼!”程老司令臉上威嚴不減,“咳咳,要是你不答應,以後也不要來看我了。反正我一個將死的老頭子,能活一天算一天,咳咳……”

程燕西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喉結滾了滾,轉頭看向季涼,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感情。

彷彿天人交戰般,屋子裏的人都等着程燕西開口,最終,他還是點頭了,說的雲淡風輕,“好,爺爺,我答應你,我會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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